音乐生活报

  

无论流行乐坛衰败还是繁荣 刘欢 始终坚守并执着

发布日期:2018/9/25 15:50:37    
  

无论流行乐坛衰败还是繁荣 刘欢 始终坚守并执着

  今年的中秋晚会上,98版《水浒传》22位“梁山好汉”重聚一堂,再唱《好汉歌》,这场面令人动容。20年过去了,演员们对于水浒的情谊依旧不变。

 提到《好汉歌》,就不得不提起演唱者刘欢。今年已经55岁的流行音乐家刘欢,是集作词作曲、编曲、制作、演唱和音乐教育于一身的音乐人,也是中国内地头一批能用电脑作曲、编曲和制作的音乐人之一。他的众多作品,《好汉歌》、《千万次的问》、《从头再来》等脍炙人口,深入人心。

从未给自己

划分界限

 许多年前,乐评人金兆钧第一次采访刘欢后说:“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,明朗健康且宽容的性格,加上对美的高度敏感和追求是支撑刘欢生命与艺术的三原点。”

 如今,与刘欢同时期的乐界中人,在嘘唏中国流行乐坛衰败、业界浮躁喧嚣的同时,无不赞佩刘欢对于艺术一如既往的执着。刘欢却只是说:“我只是个非常喜欢音乐并愿意为之努力的人。说到‘天命’,我倒觉得我是个知命比较早的人。我能做的就是尽我的能力写出、唱出一些好听的歌曲来,而且现在还在做,我已经很满意了。”

 曾有人这样评价他:“他是成名最奇特,成名时间最长的歌手;他的音乐从未时尚过,但也从未过时过;他远离歌坛的热闹生活却一直被大众和歌坛所尊重;他一直无欲无求却又获得别人难以得到的众多机会;他一直以学校和教师为荣,但他的歌曲却获得中国最大众化的认同。”他的身上“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统一性”。一切看似不可能和对立,都被他成功地融为一体。

 在演唱《好汉歌》时,这种感觉尤为强烈。1997年,赵季平为电视剧《水浒传》片尾曲《好汉歌》作曲。初唱《好汉歌》时,赵季平听出了刘欢只使用了通俗唱法,赵季平向他提议,既要保持通俗,又要唱出民间传统艺术感。于是才有了今天流传的这版《好汉歌》。有人评价说:“山东小调的土,血性江湖的狠,谁会把它与那个著名的大嗓联系起来呢?”

 早年热爱古典音乐的刘欢从未给自己划分界限。站得高,不拘泥,只为了做出最适合的音乐。比如他当年为电视剧《北京人在纽约》做音乐,“试过ROCK一点的,也试过像FUNKY这种风格的,却最终决定中庸一点。片尾本来全部决定用弦乐,后来发现效果不好,还是选择了电声。”

 《好汉歌》的率性草莽,《千万次的问》的大气坚定,《从头再来》的真挚温暖,皆在适当的时候出现,也因为刘欢的演绎而成为一代中国人的记忆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下岗浪潮中,听到《从头再来》这样的歌,会让人落泪,而近年的一部《甄嬛传》,也因为他写的古雅洁净的歌而有了怀古的意味。

给自己留出

冷静判断的时间

 记者:有人说你的创作是很随缘的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?

 刘欢:其实创作有的时候,真的很难控制。有的时候后面是不可预知的,最典型的例子就是《水浒传》的《好汉歌》。当时赵季平先生请我来录的时候,是录另外一首歌,他认为那首歌能做片尾曲。《好汉歌》也是他早就写出来的。我那天去,是为了把这个正事完成。完成以后他说还有这么一首歌,伴奏都做好了,让我听听。既然伴奏都做了,那就录吧。进去以后,我说给我人声的监听开小一点,这样我就可以唱得比较夸张。

 记者:好像有些随心所欲?

 刘欢:对,敢去挑战,也比较自由。我觉得这个是太难得的一个状态了,非常自由。像这首歌,录的时候都没想过要怎么样,结果《水浒传》的片尾曲就是这首歌了。

 记者:怎么会想到,要这样去唱一首歌的?

 刘欢:实际上2000年左右,我也曾迷路过,就是有点太过于偏向传统声乐那边,就是弄错了。

 记者:怎么纠正的?

 刘欢:会有一个自我判断吧,我觉得这个可能挺重要的。可能有一段时间瞎了,但总体上还能把握得住。我觉得从不是做娱乐就是做艺术这个角度上来讲,艺术家最重要的两个方向,一个是判断,一个是控制。我觉得那个时候,我就属于控制出了问题,就是有点玩偏了。但是很快自己能找得到,这个能力只要具有就行了。

 记者:但我觉得想要真正形成这种冷静的判断,要有大量的自己的空闲时间。

 刘欢:对。实际上我2000年头开始的那个时候就有点这样,事太多了,就没闲着过。后来我告诉我的演出经理,这个演出不要接,那样的不要去,七折八扣,弄到能去的地方就比较少了,这样子就达到了一个控制的平衡。

 记者:但这个控制,其实是自己一个内心的选择,是吗?

 刘欢:对,这个其实是个主观的事。我老是觉得,你应该认知自己的核心在哪儿。我这么多年就一条,我自己老把持得住。我为什么在做这个事,是因为我真心地喜欢音乐,我才在做。我最不能接受的,就是哪一天,我把这个事做得我不喜欢了,这就坏了,那天就成末日了。所以为了这个,什么都可以放弃,音乐是我最喜欢的事。

要认清

最重要的是什么

 记者:你知道自己在乐坛是什么样的位置吗?你在意这个位置吗?

 刘欢:我当然也在意,因为会让你比较自由,但是其他的这个所谓的地位,我觉得把它看得越不重要越好。这种称谓也好,别人对你的认同也好,都是来自于别人的。而且我始终觉得,你把自己的地位搁在那儿,会把自己搞得很难受。我也知道大家对我的评价、看法,我也看报纸,包括上台之前,前面主持人怎么讲的。千万不要看重这些事,你看重这种事的话,就活成他说的那个样子了,那就活走样了。说实话,人特别容易被忽悠,人听点什么好话,都是高兴的。所有成功的大师,都是有一条,就是他心里面最崇高的,最重要的,就是他的音乐,这个没有一个例外的。

 记者:这么多年,你在乐坛的位置没有变过。你认为这是人们太恋旧,还是歌坛难以出新?

 刘欢:中国的听众比较恋旧,很难被新的事物抹掉。这个现象也说明了新东西出来得不够多,或者不够强到把过去的东西给抹掉。所有人一张嘴就说流行音乐是年轻人的艺术,没打算带上岁数的人玩,最后大学生做给中学生,中学生做的音乐给小学生听。不光我们内地,韩国、日本都一样,整个流行音乐低龄化,日本相对的好一点,因为他还有各种音乐的需求层面。

 流行音乐在美国跟电影一样是一个工业,它背后有强有力的商业运作。我们现在的流行音乐产业,因为盗版的缘故已经无利可图,很难有强劲的力量注入进去。

 记者:那有没有什么忠告,想要告诉现在的新人,年轻的歌手?

 刘欢:我是从全中国人民只听一种歌的时代过来的,现在不再是这样了。我始终认为做音乐的人应该清楚自己喜欢什么,不要试图让自己适合别人,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对了。假如所有的音乐人都能这样做,中国音乐就繁荣了。每个人的取向都不一样,做自己喜欢的音乐,一定有一批人喜欢你。

 现在作为一个歌星,或者作为一个音乐人,什么是最重要的?就一条,你要真的认清楚,你是为了喜欢音乐在做这件事,这个是最重要的。为了这个,你可以丢掉很多,你也可以得到很多。但是为了这个“做”,你永远都快乐。